“成都一家美容院正在做活动，只要你介绍5人做术后美容项目，就可以免费整容。” 抵挡不住室友的诱惑，德阳某高校大一新生小雯近日来到名为“东美整形外科”的整容手术，一次注射了2支玻尿酸和1支瘦脸针. 她许诺免费美容，最终得到了2.3万元的贷款。

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通过暗访了解到，这种被称为东美整形“第一”的领军营销模式，早在今年5月就已上线。目前至少有500人参与，他们既是介绍人，又是被介绍人。多位经济学家表示，整容机构的营销已涉嫌“传销”，涉嫌非法经营，同时给社会带来隐患。

其所在的成都高新区卫生计生厅执法监察处负责人9日表示，“首先要请公安部门核实是否是传销。受到相应的惩罚。”

介绍5人“免费整容”，大一女生欠2.9万网贷

18岁的小文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是德阳绵竹市一所民办高校的大一新生。

10月21日，室友莉莉告诉小雯，成都一家美容诊所在做活动，参与者只要在手术后介绍5个人到诊所就可以免费整容。在带小雯去医院之前，丽丽已经做过微整形，并向她保证整形效果不错。同时，她作为朋友请她帮她完成介绍5个人的任务。

没忍住脸拒绝朋友，小文答应去整形诊所看看。当天15：00，小文在莉莉的带领下，来到了成都东梅。“当时参加活动的人很多。” 小文说，门诊不大，医生不多，但工作人员很多，排队的人排得很长。直到晚上8点才轮到小雯，一位自称是刘的医生接见了她。在与医生的交流中，小文再次得知自己介绍了5个人到医院整形，小文可以免费注射玻尿酸等微整形。

“听了她的介绍，我有点激动，所以决定打针。” 在刘医生和室友莉莉的劝说下，小文同意给他的下巴和鼻子注射3片玻尿酸微整形，以及一张注射剂。瘦脸针。

整容金额2.3万，他还没有康复，还签了网贷

按照整形医院的收费标准，小文伟整形项目的总消费为2.32万元。“刘医生说，我在接受整形之前需要登记相关信息，这样医院可以保证我在接受整形后会帮他们宣传。” 小文介绍，刘医生让小文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并让小文将手机、银行卡和身份证交给她，工作人员会为小文办理手续。

小文告诉成都商报客户记者，工作人员随后拿出一张表格进行登记，“表格的标题是‘小牛分期付款’，工作人员说这是保函，填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不让我免费接受整形手术，不按约定为他们推荐客户。” 小文称，工作人员在不告诉她的情况下，在表格的工作和收入栏目中编造信息，并在回访信息栏中填写：我不想让家人知道，请签收快递查询，“他会他填完后给我看。”

“贷款需要提供两个联系方式，我填写了我父亲的联系方式和带我去的室友莉莉。” 小文介绍，工作人员让我稍后再回访，并让我按照名单。不要紧张，不要说错话。

随后。莉莉接到了电话，她按照名单上的提示接听了。小文的父亲雷先生接到了电话。电话里说，快递员需要知道小雯的身份信息。雷总有疑问，没有告诉对方，然后给小雯打电话。工作人员让小文按免提，接听父亲的询问电话，并按照工作人员的口，用买快递的谎话骗父亲。“我问他为什么不能让家人知道，他说这是小事，只是因为他的家人担心。” 小文说。

从来没有接触过分期贷款的小文，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贷款”了。10分钟后，工作人员代小文填写的信息审核通过，医生拿出几张纸，催促小文立即签字。签完协议后，医生给小雯注射了3ml的玻尿酸和整容针。

推荐5位等值消费客户对全部消费金额进行提成

7日，小文向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出示了手中的一份“约定”。记者发现，这份名为《医疗美容整形外科委托协议DM-001》的协议，既像DM单，又像合同。

条款涉及：“”有偿消费美容整形项目，一年内推荐5位客户做美容整形项目。消费金额低于自身消费金额的，可给予5位客户总消费金额20%的佣金；如果推荐的5位顾客的消费金额与自己消费的金额相等，则本次消费总金额会有佣金。

自合同签订之日起一年内有效。如果合同未在期限内完成，客户将承担后期费用。客户可以随时终止推荐客户的条款，但无权终止付费服务条款。一经消费，医院将不退还已消费的价款。

合同第二页有一段文字，“我已详细阅读以上内容，我已将合同内容阅读清楚，同意以上条款。” 根据工作人员的提示，小文被复印并签名并按指纹。

付费消费栏写着：进口玻尿酸3ml+一次瘦脸针。消费金额2.32万，消费方式为“分期贷款​​，（小牛，月息1.1%）”。《DM合同》中医院的印章不是“”，而是“”。

脸僵鼻子不自然，24期贷款要还29000多

小文个子不高，看起来很幼稚。记者看到她时，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透明质酸的痕迹。她的脸色有些僵硬。“你的鼻子两侧不是很自然，是注射玻尿酸造成的吗？” 小文在接受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提问时非常尴尬。她说，在微整形手术中，医生给她的鼻子做了手术。调整，医生说因为小雯自身的鼻骨问题，注射玻尿酸不能让鼻翼对称。

“我根本没看到我在注射什么，但刘医生说是‘’玻尿酸和‘Botox’瘦脸针。” 知道小雯注射了什么，医生也无法给出治疗方案。“我现在想去医院治疗，但是治疗费用太高，我负担不起。” 小文说，整容回家后，她让姐姐把自己签的协议给她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和美容院签了协议。是“美债”，现在不仅吃亏了自己的脸，还欠了一身债。小文的父亲雷先生接到莫名其妙的回访电话时，并不在意。他不知道她打了针，欠了20多，

雷先生虽然很生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和女儿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收集证据瘦脸针多少钱一支，维权。小文的表妹马女士得知了此事。按照目前的情况，“小文的分期贷款是24期，总共要还29000多元。” 小雯后悔自己的无知和鲁莽，“我不会推荐朋友的，我不想让别人重蹈我的覆辙。”

11月8日，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作为推荐人跟随小文来到位于武侯区中航国际广场的东梅。一位名叫聂奇的顾问接待了记者。

“这种免费程序在我们医院是首创，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男工作人员、医生助理朱瑶瑶告诉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自从实行这种模式以来，该店的生意一直很好。“很难想象，尤其是周末，店里的人都坐不下，排着几十个人。” 在一间诊室的电脑上，朱瑶瑶打开了电脑上的档案，里面有数百个整形病人的档案。. 另一位顾问舒妮娜告诉记者，免费活动早在今年5月就开始了，至少有500多人通过免费活动进行了整容。他们既是介绍人，又是被介绍人。

两种优惠活动自费9800，返利2万多

冬美顾问聂琪根据记者小脸推荐了一套美容方案，但是比较扁平，没有立体感，咬肌比较僵硬，玻尿酸下巴注射两次，4800元/个，品牌名称是艾丽薇; 整容一针，品牌为Botox，4800元/个；两个苹果肌玻尿酸，2800元/个，品牌是一碗，一共2万元。

据聂奇介绍，目前东梅有两种优惠活动。一是做以上所有面子项目，费用9800元；二是参加免费活动，即原价2万元做所有项目，但一年内推荐两人各做一个9800元的项目，可免交自己的费用。

小文消费23000，需要推荐5位消费金额相同的客人。为什么记者花了2万只需要推荐2个人？“因为你是老顾客推荐的，所以可以享受这种优惠。” 聂奇说道。自称是刘医生助理的朱瑶瑶在微信上向小雯解释说，如果小雯推荐一个客户做一个9800元的全脸塑形，其实3个人就可以完成任务。; 记者选择了一个2万元的免费活动项目，两个9800元的全脸创作项目等于记者的消费金额。“如果她（记者）免费做，你可以拿回20%，如果她做9800，你可以拿回9800元。” 朱瑶瑶在微信上给小雯解释。也就是说，如果记者做了一个免费项目，

这么自由不就亏了吗？你会玩劣质药吗？“你绝对不用担心，我们免费宣传宣传，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舒妮娜说，就像现在的共享经济一样，每个项目都是先免费推广产生流量的，客户多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赚钱，“推荐客户的成本远低于地铁上的广告成本，当然，我们不能无限期地继续这个活动。”

您可以申请贷款以抵消每次介绍的相应金额

顾问舒妮娜表示，为了让客户更好地进行宣传和宣传，东美还提供了如何发朋友圈的培训。“比如有些客户可能不喜欢在朋友圈发照片，那我们的方法就是成对发，你发其他客户，其他客户发你。” 舒妮娜说，如果客户已经完成了Task推荐，继续有客户推荐，推荐一个也可以获得5%的佣金。

聂琪顾问介绍，为了享受这样的免费优惠活动，客户可以申请分期贷款，每次介绍都会抵消相应的金额：以2万元的项目为例，如果记者只介绍了一笔9800元的贷款一年内，佣金扣除一半费用，另一半自付；如果没有介绍，那么所有费用将由您自己支付。安装程序非常简单。据聂奇介绍，记者项目的造价为2万元。10000元可以申请分期贷款，每月利息75元。您只需要您的身份证、电话号码和银行卡号。无需注册，几分钟后即可到达。

“如果一个平台失败了，我们会推荐其他平台，但我们一般推荐一美鉴，因为这个平台的利率最低（10000元和75元一个月）。” 聂奇说，虽然这种贷款利息很高很低，但贷款业务只跟医院合作，不跟个人合作，钱只能到医院账户，不能到个人账户。“如果一美鉴申请不成功，我们会推荐小牛分期等其他平台，但其他平台的贷款利息比较高。” 聂奇说道。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在东美整形看到，有“美丽分期”和“乌卡熊分期”的二维码。

“手术客人每15天一次，每7天一次小洗脑”

暗访中，记者无意中在咨询室发现了东美员工的工作日志，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洗脑”客户，记者拍下了20页的内容。

记录本上很清楚，吸引客户的第一步是会见客户，先聊天再谈价格，一定要用反问。“我们免费做推广和宣传，我们是全球连锁医院，成都只有年后才开，免费的东西最好。” 它写在记录簿上；在暗访中，朱瑶瑶和男工作人员都表示，东美整形已经经营两年多了。总部在韩国，部分医生也是韩国人。

记录簿还详细说明了说服客户的时间表：当咨询达到15分37秒时，告知客户需要5个推荐，客户回答推荐没有任何问题；18分05秒时，确认客户金额超过2万。5位推荐客户；20分2秒通知客户分期不可撤销；23分18分通知客户分期是贷款，可以随时完成推荐任务随时取消分期……以这种情况计算，整个咨询耗时26分57秒瘦脸针多少钱一支，其中分期付款的计算方法，

工作记录簿中还有每期贷款的特点。比如“美丽分期”不需要服务密码，20岁以上不需要银行卡。

在另一页上，描述如何返回旧的客户流程。第一步，你必须说“亲爱的，这是你的XXX”；第五步，尽量开始推荐人，尽快完成任务，尽快取消分期；第六步，反馈术后照片，转发朋友圈，推荐30位好友加微信；第九步，术后前7天回访老客户… 第12步 7天内推荐10人，无人推荐，报警，（微整形）7天洗脑一次，（运动）手术客人每15天被洗脑一次。

经济学家：传销与贷款相结合本质上是不好的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刘锐认为，为了吸引客户，这家整形美容机构不惜利用客户线下发展，通过传销进行发展。

“客户介绍客户时，不仅可以得到免费订单，还可以得到佣金，本质上是传销，但定义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刘锐认为，它与传统的传销有两点不同。首先，它的传销不是商品，而是服务；第二，这可能是一个正式的组织利用传销线下发展，一般传销找不到上级，很神秘，但这是一个整形组织，可能有相关的业务和医疗资质。“如果是三无机构，将其定义为传销很简单，但如果是正规机构，则可能是在打边缘球。”

刘锐表示，贷款和传销模式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社会隐患，甚至连正规机构都涉嫌违规经营。

武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韩文分析说：这家美容整形机构的免费活动，本质上是一种变相的传销，用滚雪球的方式开发客户。

“一个级别滚动一个级别。看起来前面的消费者不付钱，但实际上后面的五个人为第一人付费。这种传销与贷款相结合时，它的性质是更糟。” 韩文说，这种传销会带来严重的潜在问题。一旦整形机构不能提供这么多服务，资金链断裂，资金外逃，或者不给退款，后果很严重。“届时，所有订单都会被最后一级的客户购买。”

业内人士：注射剂，或含有未经批准的品牌

当小雯问东美工作人员她注射的玻尿酸和瘦脸针是什么牌子的时候，对方告诉她：两个和一个Botox。另一名在东梅贷款的女孩小周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她欠网贷公司3.02万元的债务，注入了2个思力和4个易万。对此，记者咨询了一家大型美容整形连锁店的品牌总监夏先生。

他给出了记者采访中涉及的几款医美产品的价格：艾丽薇1200左右，一晚680左右，贝拉斯特500左右，宝多士2200左右。棒子1ml。”

夏先生介绍，如果是正品，小文的消费品要3200多元。记者暗访时，东梅提供的包裹价值5000多元。但夏先生却透露了这句台词的内幕。“医疗美容产品高仿很多，现在用正品的单位很少，主要正品太贵了。” 夏先生还介绍，由于很多医美药品的价格相差很大，很多商品都是以次充好。他举了一个例子：伊利威这款进口产品的价格从1200到6000不等，美容机构不排除以次充好。“一些美容机构甚至提供了一些国家有关部门不认可的产品，其中思丽目前是不认可的，

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了解到，目前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玻尿酸品牌有：进口：瑞兰2号（）、宜万（）、乔亚登、艾丽薇；国货：舒燕、润白燕、益美EME、海威、法斯力（台湾）、福米登、博尼达、艾福来、鑫飞凌（）。

“每个人都有对美的热爱，一定要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一定要去正规机构。” 夏先生说，看你用的玻尿酸品牌的包装，正品玻尿酸的外包装一般都有医疗器械。注射许可证。此外，您在接受医美服务后，一定要保存好病历、诊断证明、费用凭证等相关材料，不要为了一时的方便而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埋下隐患。

主管部门：如被界定为传销，将依法予以处罚

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从全国企业信息查询网和高新区社会事务局获悉，东美的注册名称是一家具有医疗整形资质的营利性医疗机构。

“首先，我们要请公安部门核实是否是传销，一旦认定为传销，我们一定会按照国家卫生和家庭的法律法规对医疗机构进行处罚。计划委员会。” 11月9日，成都市高新区卫生与计生厅执法监察处负责人交谈。

（相关消费者均为化名）

成都商报客户记者

姜雅玲编辑